【转帖】近乡情怯

raysonpak

我是坐在叔叔家厨房的餐桌旁写这篇专栏文章的，他家所在的新泽西州枫林镇是个令人惬意的小地方，在一年前举家迁往北京之前，我们曾有八年时间将这里称做家乡。叔叔的家与我自己的房子隔街相望，但这所房子现在已被租了出去，房客是来自丹麦的异乡人。隔窗遥望那所可爱的房子本是件赏心悦目的事，但我却感到有些心烦意乱，竟油然而生一股对中国的思念之情。

我回到美国已有一个月了。我想回来。我一直想搞清楚我都思念美国些什么。当然，这里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正是那些日常司空见惯的东西时时提醒著人们不要忘记根本。但事情远非这么简单。上周，当我在密歇根州Bay City的一个国家公园看到一对说中国话的情侣时，竟忍不住想跳上去拥抱他们。

这是我移居海外后的首个夏天，我这个夏天的过法与其他旅居国外的美国人大体相同。事实上我并没有像他们许多人那样“迫不及待”地要回国，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和妻子白佩琪(Rebecca)不希望家人长时间分离，而这种现象在客居海外的家庭中是司空见惯的。因此孩子们放假之后我们又在中国住了三周，过了一段较为轻松的日子，然后才举家返回美国。不过，白佩琪返回中国工作后我和两个儿子还要在枫林镇多住一周。（由于不想一个人带著三个孩子返回中国，我明智地让三岁的安娜和她妈妈先走了。）我因此要在美国停留近五周，真是太长了。如此长时间脱离正常生活轨道的结果是我产生了奇怪的疏离感。

无论我走到哪里，人们总会变著花样问我同一个问题：“中国怎么样？回来的感受如何？”我对第一个问题作何回答取决于我当时的心情以及问问题的人──从简单咕哝一句“很好”，到详细解说一番，不一而足（这时我真忍不住要脱口问他：“见鬼！你难道没读我写的专栏吗？”）。老实说，第二个问题要难回答些。

上月刚回到美国时，感觉最奇怪的就是一点也没有远道还乡的感觉。整整一天，我们都觉得好像从没离开过美国，好像过去一年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过是一场梦。但随著时间一周周过去，我们一次次去Beach Haven、Ann Arbor和Bay City等熟悉的地方故地重游，到宾夕法尼亚州乡间去看望我的父母，感受也变得复杂起来。拜访亲朋故旧是件令人愉悦的事，但与之相伴的拖家带口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开始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你不大像是在度假，但你也肯定不是在家里。

回到枫林镇的第一个早晨，我们举家外出吃早饭。那些我们以往习以为常的林荫路现在在我们眼中都变成了迷人和可敬的地方。欢叫的小鸟、闲适的松鼠都令我们惊喜，和煦的微风以及从浓密树叶中透过来的晨光都让我们发出赞叹。这些全是美国城郊常见的夏季景象，但在北京却是很难一见的。

这并不是我们去中国后第一次回国。去年圣诞节我们就回来过一次，当时去中国仅仅四个月。我们一度对这么快就回国感到有些犹豫，但得到我父亲生病的消息后决心就容易下了。现在看来这是个正确决定，它帮助全家人弄明白了现在我们生活在中国。有时对一个地方的归属感是要离去再返回后才能获得的。

那次回来时，家门近在咫尺却不能进的感觉著实令我们不快。孩子们都想回去看看自己的房间，其他孩子住在那些房间里的事实让他们闷闷不乐。我们最终还是忍住没带孩子们回去。只有我去故宅取了一次文件。那房子看上去保养得还不错，但我此行的心情却无论如何算不上好。

这次返乡全家没一个人要去看房子。隔街遥望故宅的感觉也不再糟糕了。这似乎是件好事。虽然孩子们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亲朋好友都见了个遍，但他们返回中国的念头却从未动摇过。当我们在新泽西的海岸漫步时，看到有人捧著冠以《最佳廉价小吃》之名的那期《纽约》杂志在读。杂志封面上一大碗亚洲美食赫然在目，这引得五岁的伊利跑来跟我说：“爸爸，我真的想吃中餐了。”孩子，我知道。

此次回国我们拜访了亲朋好友，见证了我父亲令人惊奇地恢复了健康，我们还去看了医生和牙医，并到Target、Nordstrom's和Modell's Sports等连锁店去大肆采购了一番难以在中国买到的东西。我们还饱餐了许多美国特有的美食。这次回国我们既遭受了难熬的热浪，也享受了夏末的美好天气，利用这段好时光我们游览了海滩、公园，见识了州庆典、游乐园和水上乐园。现在我们又准备回到充斥著饺子、污染、制服和高楼大厦的北京了。我们这是准备回到自己的正常生活中去。我们准备回家了。

ybyan

业余路过

近香情怯

我往往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如果你明白了我的意思，那你一定是误解了我....？

fangqiank

QUOTE:

原帖由 近香情怯 于 2006-8-19 16:17 发表
我往往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如果你明白了我的意思，那你一定是误解了我....？

一字之差

raysonpak

QUOTE:

原帖由 近香情怯 于 2006-8-19 16:17 发表
我往往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如果你明白了我的意思，那你一定是误解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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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来独往

太长了，没仔细看

尤尤影儿

端口水来慢慢看了

woodlin

留个脚印，慢慢看